LOT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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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纪 喜金刚像
高2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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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录号：
2020
拍品名称：
15世纪 喜金刚像
年 代：
15世纪
尺 寸：
高25cm
拍品描述：
西藏 索南坚赞风格
合金铜 泥金彩绘 嵌松石
来源：亚洲重要私人收藏
喜金刚，是萨迦派最重要的本尊，亦即以喜金刚为本尊所修的生圆二次第的「道果」法。欢喜金刚是藏传佛教密宗修习观想的五大本尊之一，藏语称为杰巴多结，又被叫作饮血金刚或欢喜佛，欢喜的更深意思是通过修行所获得的大自在、大自由和大解脱，也就是真正的身心合一的大欢喜境界。传说欢喜金刚是大自在天之长子，是一个象征残害世界的大荒之神；而明妃则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之躯，以救世渡难为本，以其拥抱吸其荒神之大恶之源，镇压受摄邪恶和邪欲，以其达到自在欢喜，所以也称其为欢喜天。常见有五面和八面之分，但均为十六臂四足，怀抱明妃。与其他明王最大的面相区别在于他主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证明其法喜充满，亦即喜金刚之名的来源。
此尊喜金刚为八面十六臂造型，头戴五颅冠。每面各具三目，睁视慑人，其形则圆润如杏核，呈现半寂静、半愤怒的半嗔像，看上去表情欣喜欢快，其余每张脸略有不同的寂忿表情，代表依照瑜珈行者不同的需求而示现不同的证悟方式。其面部施冷金，历经多年虽已斑驳，但更显苍桑味道，古拙大气，熠熠生辉。前双手持颅碗结吽迦逻印，环抱明妃，双运于莲座上。其余各手各执颅碗，内装不同神物，右边颅碗内神物为白象、青鹿、青驴、红牛、灰驼红人、青狮、赤猫；左边内神物为黄天地、白水神、红火神、青风神、白日天、青狱帝、黄施财；这十四只手，象征克服十四种缘起的方法。环形手臂构成完美的扇形结构，佛像制作之事，凡遇多臂形象者，手臂间的位置与角度在造型中极为重要，此处的十六只手臂分为数层，错落有致，在身侧形成两道优雅的扇形，和谐巧妙，且每只手臂均丰腴秀美，有韵律般的带给雕塑一种奋发向上的气势。喜金刚与亲密相拥的伴偶，两者于身体裸露处配有骷髅项串与人头项链。他们面容神情丰富，据说当双唇开启时会射出震动山谷的宇宙原音「吽」。明妃名为「无我母」，是智慧的化身，她的左手持颅碗，钩住喜金刚的颈部，右手高持金刚钺刀。喜金刚及明妃下半身着兜提呈跨立之姿，右膝微曲，左脚笔直延伸。相较下半身的大幅动作，腰部以上微向左倾，搭配手臂的摆动和拥抱姿势，呈现自然的动态感。台座上被踩踏的四位魔剎，是死亡的化身，表示降服邪恶和无明，他们于胸口处撑住主尊的身体。底部的双层仰俯式莲台，上缘装饰连珠纹，圆润饱满；莲瓣挺阔有张力，构思精巧，枝条繁密而不失典雅。
值得注意的是，此件喜金刚所属的艺术流派令人瞩目，同类风格的作品在被明确梳理归类之前就已由多家世界著名的公私收藏体系所认可。我们对比后发现，造像上的诸多处理手法和细节同近年来学术界新发现的图像学研究成果—索南坚赞风格密切相关。
索南坚赞风格的发现源自一例带有铭文的铜鎏金十一面千手观音像标准器（图一）。著名喜马拉雅学者杰夫·瓦特先生对铭文翻译后梳理出了诸多重要的历史信息。铭文中提到了三个人名：萨迦派高僧Zhonnu Gyalchog、施主诺布桑波兄弟、工匠索南坚赞。诺布桑波（1403-66），为15世纪西藏中部仁蚌巴政权的领袖，与帕竹政权关系密切，因帕竹内部权力纷争不断，从而逐渐控制了包括日喀则在内的整个后藏地区；索南坚赞，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提及此位工匠的文献资料，仅铭文显示此件观音“出自索南坚赞之手”。纵观西藏本土造像传统，工匠的名字出现在佛像的铭文中本就十分罕见，而将索南坚赞的名字铭刻在这样一件来自统治阶级的虔诚献礼，同时与统治者的名字并排出现，可见工匠的身份必定非比寻常，极有可能是在当时备受尊崇的大师级工匠。这一点亦在观音像精湛的工艺上得到了印证。
因此例标准器的发现，杰夫·瓦特先生将其与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同风格作品进行对比并归纳，进而确立了15世纪西藏中部地区的这一支重要的造像艺术流派—索南坚赞风格。总的来说，杰夫先生将索南坚赞风格总结为以下几个特点：
造像莲座风格固定，单个莲瓣刻画精细，排列规整，每一只莲瓣内层细长而饱满，边缘起双线同时末端向上翻卷，外层莲瓣更为宽大且微微鼓起，瓣尖锋利并起棱。索南坚赞风格的另一特点是对造像头部的处理，包括面部五官的刻画、发型、头冠和耳铛的样式。具体来说，造像的开脸通常呈现出极为肃穆的表情，即细长微闭的双眼，类似弓形的上眼轮廓在眼睑处用双线刻画；头冠的样式十分固定，菩萨类造像通常头戴五叶法冠，正中的冠叶比例被放大，造型多为法轮或莲花的变形；宝冠下沿露处一排刻画精致的发线，排列规整，末端向头部两侧上卷；耳铛通常做成圆形，外沿起一圈连珠纹，内部做成莲花样式。
除本件拍品之外，还参考一例铜鎏金金刚总持（图二），此像仅高19厘米，于2018年6月12日巴黎苏富比亚洲艺术专场以162500欧元高价售出。同类案例还有2021年北京中汉秋拍，成交价为747.5万人民币的15世纪铜鎏金弥勒（图三）；巴黎邦瀚斯2023年春拍，成交价为107万欧元的15上世纪铜鎏金无量寿佛（图四）；以及北京故博物院的收藏的15世纪喜金刚像（图五）。从此案例中可以看到，这几件作品在整体风格及细节方面高度一致，尤其是造像的莲瓣造型、面部刻画、以及璎珞的样式和镶嵌位置等区域的处理手法，明显师承一脉。
整体而言，此尊喜金刚像可谓造型典雅，法相庄严，装饰精细奢华，工艺精湛，品相一流，充分展现了15世纪初西藏中部地区佛教造像的工艺特点与艺术风采。自索南坚赞风格的确立以来，市场对其追捧愈发火热，每每出现在市场都能吸引众多藏家争相竞逐。本次中贸圣佳2024年春拍所隆重推出的索南坚赞风格喜金刚像，不仅有着重要的艺术和收藏价值，而且有着极高的宗教价值，对于信仰者来说，是难得一见的供奉佳品。对于收藏家来说，亦是风格明确难得一遇的尊胜妙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