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 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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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 江南春早 镜心
61×72cm
作品估价:RMB 9,000,000-11,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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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状态: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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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图录号:
3014
拍品名称:
吴冠中 江南春早 镜心
尺 寸:
61×72cm
材 质:
布面油画
形 制:
镜心
题 识:
【题识】荼 一九八五(左下)。
拍品描述:
【著录】 1.《中国当代美术家—吴冠中》第51页,四川美术出版社,1989年。 ... 【注】本件拍品标的处于保税状态下,默认提货地为中国香港,详见《保税拍品竞买须知》。 白墙不是白纸或白布,偌大面积空空如也的「白」要唱主角戏。在哪里?因之旧墙 癖痕、 水渍、 或由于墙面转折而呈现垂直的、 横扫的、 斜飘的各样轻微的形与色递变,是笔墨也是肌理,承担了舞台的主要任务。如她们的工作不出色,残将落空,观众是会失望的。 ─吴冠中 我画过西藏高原、玉龙雪山、重重迭迭的山城、西双版纳的节日,但我最爱画,而且年年想画的,还是江南故乡。 ─吴冠中〈归乡记〉 纵观吴冠中一生创作,唯有江南景色是他最为永久的创作主题,他对江南的油画创作最早可追溯至1956年,而后直到晚年,这一主题贯穿他一生,可谓是毕生情结。艺术家的祖籍江苏宜兴始终都是他心中最为温暖与魂牵梦萦的所在,自1940年代赴法以来,他再未能回乡定居,因此他画中的江南雨巷与民居,不仅承载着他对艺术的希冀,同时也是他对故土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吴冠中在水乡中长成,笔下黑与白之间的江南墙瓦优雅简洁,颇有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1985年时的《江南早春》带有吴老「江南系列」之特征,删繁就简,以大色彩完成平面分割, 不拘于物象,亦不受限于形式。黑白的相间对照使画面中呈现出抽象意味,又与西方抽象强调理性不同,吴冠中笔下江南总带袅袅心境,重传情达意,富有东方情绪。吴老曾言,「画不尽江南村镇,都缘乡情,因此我的许多画面上出现许多白墙黑瓦的江南民居」。《江南早春》中色彩亦显练达,除了留白的墙体,只有天空及冬末春初的树,白墙似雪如练,树木苍而色浓,对比强而利落。枝桠间见绿意,春燕已归,纳水乡之景于纸间,得见江南雅净之初春。 各取所需•坚守自我 吴冠中的经营之道 在中国画坛,尤其是二十世纪后半个世纪的中国现代绘画史上,吴冠中先生是一位极具特殊意义和深厚内涵的关键人物,这不仅因为先生在中国传统水墨现代化之路上弥足珍贵的实践与探索,更在于其绘画文本到今天而言,无疑是个人话语与时代情境彼此交互的产物。 1919年,吴冠中出生于江苏宜兴的一个农民家庭。这让他早年求学艺术的辗转经历显得更为难得。1936年,已经在浙江大学所属高级工业职业学校学习工科一年的他执意违背父命,转考杭州艺专,由此踏上艺术之路。可以说,杭州艺专成为他初涉艺术的真正起点,也是在这一片天地里,潘天寿、林风眠、吴大羽、李超士、方干民等艺术巨匠的影响让既热爱传统中国水墨,又痴心于西方油画媒介的吴冠中一生受益。1946年,中国政府教育部举办战后首次公费留学甄选考试,吴冠中以最优异的成绩获得留学法国资格,从而进入法国最高美术学府─巴黎国立美术学校学习。就此,其与西方现代艺术的亲密接触正式开始。也正是在法国巴黎的这一时期,吴冠中对于西方艺术的热情真澈迸发,并最终构成了他感受艺术形式之美的重要契机。 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历经几十年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颜文梁等旅外绘画大师推进艺学的「西学东渐」、 「西为中用」之后,「如何发现中国绘画的独特东方价值」、「如何在水墨媒介上吸收西方油画语言的魅力」、 「如何将中国绘画推向世界艺坛」成为摆在中国艺术家面前的重要命题。吴冠中便是在这样的历史情境和画学命题之下选择游学法国的。诚然,也是基于同样的旨要和目的,他毅然回到祖国的怀抱。1949年,三十岁的吴冠中曾在法国致信吴大羽师谓:“踏破铁鞋无觅处,艺术的学习不在欧洲,不在巴黎,不在大师们的画室,在祖国,在故乡,在家园,在自己的心底。赶快回去,从头做起。”可以说,他想要在西画系统中取得个人的成功是完全可能的,但正如他毅然的在科技和艺术之间选择了艺术一样,他再次毅然的选择了“中西融合”的这条路。 相比于上世纪前半叶那些游学欧洲,试图学习西方绘画技巧与研习西画理念的中国艺术家们不同,吴冠中先生的研究课题在于如何在「中国绘画」与「西方绘画」之间打通脉络,在「东方」与「西方」之间找寻到彼此得以「对话」的路径。因此,在吴冠中的绘画中,从来不是以哪种绘画为主,哪种为辅的实践,而是一种双重的取用,执意于「油画民族化」和「国画现代化」的双向探知与创新。也恰恰是基于这样的缘故,人们往往将吴冠中先生的艺术探索凝练地概括为「横站」与「穿越」。「横站」,即为吴冠中先生能够穿梭于受政治、美学、人文所影响的诸多画派之间,立身于中西之争、古今之争、雅俗之争的喧闹之中;「穿越」,则意在吴冠中先生不束缚于笔墨、色彩、东西画种和不同意趣的彼此间隔当中,随心所欲,畅快淋漓。而当「横站」与「穿越」能够聚焦到一个人身上时,便意味着一位画家能于绘画所涉及的所有维度和交错网路之中,实现着「自我」审美意图的自由建构。 在吴冠中两种探索之中,「风景」恰恰成为最不缺席,并且永恒不变的主题。作为江苏宜兴人,吴冠中生长于江南水乡的山清水秀、氤氲水汽之间,又就读于杭州艺专温润惬意、堪比天堂的绿水花荫之下。因而,在吴冠中先生的整体创作范畴中,「江南水乡」堪称其最为心仪也最为重要的母题,其对于江南景色的炽热之情也得以全然释放于画面之中。七八十年代之交,吴冠中开始深入探索中国的“意境”美学和恬淡境界,逐渐由写景向小写意转化。色调从浓烈转向淡雅,用笔从奔放转为随意洒脱。在这一过程中,他找到了自己融合中西艺术的第一个契机,创作了一批具有东方诗境的油画,《江南早春》正是其中的代表作。 在这幅作品中,吴冠中依然采用了事物在平光下的固有色,强调了色彩的和谐与内在的美感,而非追求光线变化带来的视觉效果。这是因为他发现故乡只有在阴天才显得格外美丽,这种审美也更贴近于中国水墨画,强调意境和内在情感的表达。作品的主体是一堵老墙,斑驳的灰色块面显示着它经历的岁月。画家并没有采用超现实主义手法去着重描绘裸露的砖块,也没有用简单的线条与几何排列抹去这些真实的痕迹,而是在写实与抽象之间恰当地表现了国画中最重视的“气韵”。这样既避免了观者面对败壁时被挑起无端的悲戚之感,又不至于让他们在纯粹的结构中迷失。墙内外的老树刚刚冒出点点新芽,三只燕子飞行的轨迹也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暖意的回归。在画家的帮助下,观者不仅能看见,更能感受到凛冬已过、万物复苏的喜悦。 本作作于1985年,正值其20世纪80年代油画风格变迁的一个阶段,这与他在中国画创作的创新同步出现。这种超越题材特征的中国韵味,是画家同时耕耘于油彩、水墨两方园圃的收获。在众多穿行于油彩和水墨之间的艺术家中,吴冠中是唯一一位使二者相生相依、相克相成、冲撞亲合、化为一体的艺术家。他认为“油画的民族化与国画的现代化其实是孪生兄弟,当油画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将其移植到水墨中去,有时反倒解决了;同样,在水墨中无法解决时,就用油画来试试……” 可以说,油画是伴随吴冠中艺途上全部苦难和欢乐的终身伴侣。也许正因如此,他的油画比水墨更为深邃隽永。正因如此,他才在两种文化背景的艺术碰撞中发现了突破的难点。历史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口:国画家研究中国传统、油画家研究西方传统的时代该结束了。从“国粹”入手者深入“洋务”,从“洋务”入手者深入“国粹”,这是吴冠中的双向实验给我们的最大启示。如果中国会产生世界级大师,他必是融贯中西的。 油画之恋─吴冠中 我与油画相恋相伴60年,60年的婚姻,人间颂扬为白头偕老之金婚。今我白头,然而油画永远色彩鲜艳,更现年轻,她不断抛弃衰老的伴侣、作者。 我在杭州艺专开始学艺,很快就爱上了西洋那个疯子梵高,深感其画美而惑人,而且一直爱到今天,不因见闻日广而影响对他的初恋。人人爱美,不同的人爱不同的美,因而流派纷呈,美术史繁杂多样。始于眼见的直观的美,继而听到「美」之语言,不说话的画其实全由潜台词构成,其间长歌当哭、凄凄切切,倾泻的尽是喜怒哀乐。爱什么样的画,其实是承什么样的情,眉目传情,眼睛本来就是会说话的。 在巴黎看画,天下名作尽收眼底,看多了,看出其中真伪混杂,不少属虚情矫饰,欺世盗名,鲁迅所痛恶的空头美术家已早在西方繁殖。但要听懂绘画的语言,并非易事,需学习、熏陶,我自己听懂了,也说别人的语言呢,我的父老乡亲不懂。十亿父老乡亲都不懂他们儿女的语言,将是怎样的人间!愧对江东父老,这是我最早萌发油画民族化的初衷。既要拿来,又要改造、创造,我于是往返于古代传统和现代西方之间,在母土上从写生着手耕耘了半个世纪。又同时运用水墨工具作画,在水墨与油彩中轮番耕作,两家门下转轮来,想摸透双方的家底。两家的什物有异有同,但两家的治家格言则完全一致:情真。中国人学油画很晚,被讥为土油画,一向似乎也为土油画感到自卑。改革开放后,见多了,这种自卑渐变成自尊,只要感觉和感情是真的,我们勇往直前,该被嘲笑、鄙视的倒是大量鹦鹉学舌的虚假画图。绘画有什么固定方法或范本吗?石涛创「一画之法」,他的一画之法说透了对画法的观念。他是凭感受作画,只要能表达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即便运用万点恶墨,亦成艺术极品;正因每次面对不同对象时有不同的感受,每次便需创造各不相同的表现手法,所以他的一法能贯众法。印象派、表现派的观念与手法,都归属于早于他们200年的中国和尚的语录中了。我曾将古代东方和现代西方比为哑巴夫妻,虽语言不通,却一见钟情,深深相爱。 林吴系统 Lot3009-Lot3015